第(1/3)页 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改变许多事情。到了如今,枯蝶已经是裴家当之无愧的当家主母,她已经在裴家树立了自己无法动摇的地位。 自从当年七夫人去世之后,裴老夫人就开始深居简出,平常也不怎么见人,倒是她身边的秦嬷嬷和闲筝两个,闲筝当年虽然身份可疑,也做过一些过分的事情,但对裴老夫人还是不错的,就一直留在裴老夫人身边照顾她,后来嫁给了裴家二院的一个管事,还继续在裴老夫人那里当差。 至于秦嬷嬷,这个老嬷嬷原先仗着裴老夫人的势在府中也干了一些天怒人怨的事情,尤其是,当年她还在枯蝶生产时动了手脚,这笔账枯蝶不可能不算,虽没什么证据,但日后总算找了个大的错处,将秦嬷嬷一家给打发了。 就连裴老夫人也没有说什么,也许,秦嬷嬷干的许多事情她是知道的,只不过一直不提而已,如今,她的心态已经不一样了。 裴老夫人的身体也越来越不好,虽然枯蝶曾经很不待见这位长辈,可自己当家做主了,也没刻意为难过这位长辈。 只是,裴老夫人还是在某一天早晨,裴家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后,中风了,这次中风很严重,虽然没多大影响语言功能,但身子却变成了半身不遂,就是半边身子动不了了,既然自己动不了,自然没什么行为能力了,只能躺在床上靠人侍候,大小便也无法自理。 对裴老夫人这样要强一辈子的人来说,的了这样的病岂是她可以忍受的,虽然小辈们还算孝顺,可那又怎样,活着都是一种折磨。 一个月后,裴老夫人派人将枯蝶请进了她的房间。 这是裴老夫人第一次用一种很柔和的目光看着枯蝶。枯蝶问候了几声,又亲自不顾脏累帮裴老夫人擦洗了一遍身子,换上了干净的被褥。 弄完这一切后,裴老夫人还是没有说话,一时之间,两人就这么沉默着,最后,裴老夫人突然笑了,这笑容多少充满了一种长辈对晚辈的慈爱,然后说道:“就算祖母我曾经多么不待见你这个孙媳妇,可事到如今,我不得不承认,你真的是个好孩子,不属于任何一个七姓或者权贵之女,不对,现在叶大人也是二品高官了,你也算是权贵之女了。” “祖母,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您好好将养身体,我和涵哥儿一定会孝顺您的。”到了现在,枯蝶对裴老夫人怎样评价自己早已不在乎了。 “嗯,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裴家以后就交给你们俩了。” 在随后的三天内,裴老夫人几乎将裴家各房的一些主子们都请到她房中拜访了一遍,到了第四日一早,侍候的丫鬟醒过来之后,就发现裴老夫人去了。 裴老夫人去世之后,裴侯爷跟裴大夫人的夫妻关系这几年倒也不错,有时还在房中做一些亲密的举动,竟然被元姐儿那小丫头看到了,在自己的爹娘身边偷偷地说嘴。 叶家人,叶家老爹的职位这几年是越升越高,现在终于变成了二品的侍郎,曾经门可罗雀的叶府现在也变得炙手可热起来,就连枯蝶在裴家,或者出门参加宴会,再也无人挑剔她的出身了。 黄姨娘还是黄姨娘,继续陪伴着叶家老爹,照顾着叶家小弟,明年,叶家小弟就要参加春闱了,第一次下场,不知道效果怎样,不过,经历了当年的绑架事件,叶家小弟突然之间,感觉一下子长大了,已经是个翩翩美少年了。 叶家和裴家如今倒是往来紧密,毕竟是正经的亲家。叶家小弟有时下了学,也会到裴家看看自家姐姐。 至于她和裴奕涵吗?虽然在一些小事上偶尔存在分歧,但在许多大事上还是能够达成一致的,夫妻关系也算处于和谐甜蜜状态。 自从三年前生下第二个女儿之后,她的肚子就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前几年,裴家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虽然弄的家里人都元气大伤,树立了她当之无愧的地位,可有些人还是总不时地给她添堵,明里暗里暗示,为了裴奕涵的香火和子嗣,她应该为裴奕涵纳妾,还道,生下儿子后,可以夺子去母。永绝后患。 这些三姑六婆们真是吃饱了撑的慌,就算她以后再也生不出儿子来,但女儿怎么了,女儿也是裴奕涵的血脉,裴家又不是只有裴奕涵一个子孙,作为现代人,她实在没有多少香火传承观念,就算落得一个善妒的罪名又怎样,娘个勒去,不善妒,将自己的男人推到别的男人怀中,那人才是脑子被驴踢了,她可不会干这种蠢事,更不会轻易妥协,爱一个人,不能没有底线,不能失去自己的原则。 如果认为爱一个人就可以毫不保留的付出,伤害自己也不以为然,那这样的爱情还是不要的好,一个人都不能善待自己,又怎么能真的善待自己的爱情。 当然,她如此有底气,是因为身后站着裴奕涵这样一个男人,只要这个男人靠的住,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这两三年,裴老夫人活着时深居简出,家中的事已经不管了,倒是没怎么难为她,大概是老人家为自己年轻时所做的事情伤了元气,也失了底气,在裴家再也无法理直气壮起来。 倒是裴大夫人虽然没有亲孙子偶尔失落一下,但还是安慰枯蝶道,只要能生,终究会生出一个孙子来的,又不是不能生。 两层婆婆没有人用不孝的名义给裴奕涵与她施加压力,其他的长辈们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蠢蠢欲动,送来的女人都让她自动给解决了。 不过他们大多数人还是要依靠裴家的名望生活,加上皇上又给了那样的圣旨,也没有人敢抗旨不是,只能暗地里做点小动作。 本来,今日裴奕涵是要带着她到郊外走一走的,可稳定了十多年的边境,这几日又有些蠢蠢欲动,裴亦涵上了早朝,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她本来还准备了烛光晚餐,打算准备过一个别具一格的生日。 这个生日别具一格,是因为她身上今个穿了专门的衣裳,什么衣裳呢?还记得裴家那两幅祖传的画像吗?枯蝶是那种有了疑问,总要寻求个答案的性子,这几年,没事时总要将这两幅画拿出来研究研究。 那位裴家的老祖宗,一幅画身穿晚礼服,一幅画身穿三点式,裴奕涵对晚礼服那张倒是看过几次,谁让那张画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次数本来就比较多,他多少已经免疫了呢?倒是那三点式,以古人的保守程度,哪能盯着看,这不是对祖宗的亵渎吗? 就算裴奕涵这几年被枯蝶调教的不同于那些封建老古板,但这样的画还是在他不能接受的范围之内,只看了一眼,就背过身去,然后就将这画交给枯蝶处理。 至于这两幅画中间到底有无什么秘密,还是让自家娘子随意研究,他还是免了。 最近日子闲下来了,枯蝶也没什么大事要处理,她当家之后,逐渐将府中的一些人事交给相应的下人来负责,只要一些大事她才主动出面,让她的工作量减轻了许多。每日除了陪两个女儿玩耍,做游戏之外,空闲之余,也就研究研究这两幅画。 前几日,她突发奇想,如果这样的衣服穿出来,不知会对裴奕涵造成怎样的视觉冲击,越想就越觉得可行,既然有了这个想法,在缝纫上多少还有点天赋的她马上就行动起来了,不过为了在自己的生辰给自家夫君一个惊喜,这几日她做这些都是背着人做的,到了今早,恰好完工,不迟不早。 今晚,她早早就打发丫鬟们带着两个女儿下去休息了,自己则在桌面上摆了几个小菜,还准备了两个月光杯,还有一瓶西域进贡来的葡萄酒,打算弄个烛光,红酒,美人的夜晚。 身上穿着自己所做的特殊内衣,外边则穿着一件曳地的晚礼服,不过她为了不吓着裴奕涵,虽然自己做的这件晚礼服样式跟画像上的那件宝蓝色的很像,可颜色和花色她却使用了其他的颜色,衬托的她整个人更加的美人如玉。 此时房内的书桌上正摆着那两幅画像,裴奕涵还没有回来,时间实在不早了,朦朦胧胧中她竟然打起了瞌睡。 “娘子,开门!”就在她有了睡意时,房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她打算起身去开门,可确忘记了她身穿的这件自己特制的晚礼服的裙摆要比平日里穿的衣裙的裙摆长一些,脚下绊了一下,身子一下失去了平衡,胳膊一挥,就将桌上她刚喝过没有喝完的一小盅茶水倒在了那画像之上。 这可是祖传的画像,怎么能毁在她手中呢?枯蝶有些懊恼,正想着用怎样的方法将这画像复原,可凝神一看,终于发现了画中的玄机,在茶水浸过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些弯弯曲曲的字母,其中有几个她还是可以辨认的。 这些字母看起来并不像英文,反而有点像现代的汉语拼音字母,难道这画像的秘密就在这些汉语拼音字母之中吧。 这些汉语拼音除非是和她有同样来历的人才能看懂,别人就算得了这画去,就算破解了这画中的秘密,也无法了解这些字母的含义。 这画传了这么多年,裴家人都没发现这个秘密,也是因为没有人敢随意将这幅画给浇上水,破坏了这幅画,古人尊崇孝道,没那个胆子,难怪这幅画的秘密一直无人得知。 枯蝶兴奋之余,都忘记了门外自家夫君还在等着她开门呢? 裴奕涵站在门外,有些焦急,刚才枯蝶绊倒时发出的那声低吟他也听到了,不知道屋内出了什么事,只好继续拍门道:“娘子,为夫回来了,快开门。” 可惜,我们的枯蝶同志现在正沉浸在她伟大的发现中,一是遗忘了门外的某人。 门外的某人越发心急,终于等不了了,毕竟这门扇还阻挡不了他的步伐,一掌微微用力,就将一扇门给破坏掉了。 然后手一推,就跨进了房门,几步抢先上前,一把将自家娘子的身子扳了过来,关心地问:“娘子,刚才怎么了,你可有事?” 话音一落,裴奕涵的整个眼睛就落在了自家娘子裸露着脖子以下,胸以上的光洁皮肤上,他整个人都有些结巴了:“娘子——你,——娘子——”枯蝶这样打扮起来更加的性感,更加的魅惑,最主要的是这是一种很新奇的性感,裴奕涵从本质上来说,还是一个很纯情的男人,当下,他的耳根竟微微地红了。 汗,被看的又不是他,他红什么呢?实在是因为这些年,这夫妻二人和谐美满,时不时还弄些新花样,早就将他的男人本能给彻底开发出来了。 男人吗,没办法,有时只要本能占了上风,在其他事情上的注意力就要减弱许多,裴奕涵压根就没注意桌面上的那两幅画像,不过他也是聪明人,略末猜出,自家娘子穿成这样,一定是因为那副祖宗画像的引诱。 “夫君,那幅画——”枯蝶这时也忘了自己的初衷,是要给裴奕涵一个与众不同的夜晚的,还沉浸在发现画像的秘密上,可这话一出口,她的职业本能马上发挥作用了。这画像的秘密还是不要轻易出口的好,如果裴奕涵问她为何能看懂那些拼音字母,她该如何回答,所以,后面的话就自动让她给掩盖住了。 “娘子,我知道是因为那幅画,不过样子这样穿着,真的很美,这是为夫给你采的花。”裴奕涵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此时心心眼眼只有自家娘子,将刚才从后花园中菜的一束花送到了枯蝶的手中。 枯蝶有些哭笑不得,虽然那日,他问她想要过怎样的生日,她随口说了一句,烛光晚餐鲜花,可没想到这男人还是记着了。 只是送人鲜花,不要什么花都送好不好,这么大的一包,依她看来,裴奕涵几乎是把花园中最漂亮的花每样都扫荡了几朵,夹杂在一起,长短大小都不一样,至于花语更是五花八门,有的花语根本就是相克的,她已经可以想象,管花园的婆子,明早的脸色一定很不好看。 “娘子,这花不好吗?”裴奕涵看着自家娘子的脸色变了变,呈现一种很奇怪的表情,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想到刚才在花园中如同做贼一样的自己,还是有些尴尬,目光虽然还落在枯蝶身上,却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好,我很喜欢。”枯蝶已经很快重新调整了情绪,柔声道,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心意。 “喜欢就好。娘子,我——我——”我了半天,他干脆一把将她揽腰抱起,向床边走去。 枯蝶这时,傻子也知道自家夫君要干什么了,什么烛光晚餐,鲜花什么的都是浮云,上床看来才是主题。 将自家娘子放在床上之上,某人就再也等不及,顺着枯蝶裸露的肌肤亲了下去。 室内萦绕着一室清香,美人如玉,英雄气短,等褪去外边的晚礼服之后,里面的三点式让裴奕涵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气。 自家娘子,是不是生来就磨折他的,娇媚的让他怎么吃都吃不够。 “娘子,这可是你招惹为夫的。”带着某种宣誓的语调说完,根本就不给她发话的机会,就堵住了她的香唇。 接下来,一切尽在不言中了,红帐翻滚,低声呢喃,好不撩人,总之,我们的裴奕涵同志很尽兴地吃了一晚上,第二日,仍精神抖擞地去上朝了。 而我们的枯蝶同志,则揉着自己的小腰,苦着脸暗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男人呀,永远是禁不住挑逗的动物。 至于放在桌上那两幅算是有功之臣的画像,从头到尾,都被男主人给冷落了。 既然从一开始,枯蝶就没想好,是否要告诉裴奕涵这画像中的秘密,所以,接下来几天也是她偷偷地研究画像的秘密。 其实,看完了两幅画像中的拼音字母,内容其实并不复杂,上面其实就是裴家那位老祖先的一些自述,讲述了她在现代是干什么的,有怎样一个家庭,又是怎么来到这个无名朝代的,不过和枯蝶不同的是,这位老祖宗她是整个人来到这个时代的,而不像枯蝶是借尸还魂的。 末了,裴家的这位老祖宗还对她所穿越的这个时代做了一番简单的评价,要说其中最有价值的东西,就是这画像中间果然有一副地图,这地图是通向一个类似于世外桃源的山谷的,那里有裴家祖先的一支继续在那里繁衍生息。 如果有一日,在外边的裴家人如果遭遇了重大的危险,可以拿着信物前去谷中要求庇护,等于就是为所有的裴家人留了一条后路,在画中,这位裴家的老祖宗还深有感触地说了四个字,君心难测。 难怪她会居安思危。枯蝶仔细一想,何尝不是这个道理呢,花无百日红,尤其像裴家的这些世家们,固然每一家都有几个杰出的人才,但败类也不少,没准哪天就被这些败类给连累到了。 裴家的那位老祖宗还说,虽然穿越这种事情很离奇,可来到这个落后的时代她并不后悔,反而是一场新奇的体验,如果有一日能遇到有缘人,解开画像的秘密,那么,就有资格毁掉这两幅画像。 枯蝶最终还是没有将画像的秘密说给任何人听,那两幅画也被她完整地复原了,不过从此挂入了密室,直到她垂垂老矣,将那画像传给到了自己的儿媳手中,也许将来,不知过上多少代,裴家还会出现一个与她们同样来历的女人,再次揭开这画像的秘密。 至于当初裴家有这样一幅画像的秘密是怎样传出去的,在七夫人临死之前,终于说明了,其实,她进裴家大门时,并不知道裴家祖上真的还传有什么画像,只不过是为了报仇,故意捏造了一个谣言,说裴家的祖上有一幅藏宝图,却没有想到,歪打正着,引起了二王爷的注意。后来才发生了那么一系列的夺图行动。说到边疆问题,就不得不提另一件事,还记得那位朱玄棣朱副元帅吗?作为吐蕃的王子,他却潜伏在东唐,成了东唐国的兵马副元帅,由于他将东唐军队的许多军事机密都传给了吐蕃那方面,给东唐军队造成了很大的损失。 甚至还害得,裴奕涵受伤,变成了一个傻子,后来还是枯蝶在战场上使用了自己所造的火药,才在很短的时间内扭转了战场的形势,也查清了朱玄棣的身份,大军班师回朝时,朱玄棣也被押解回京了。 如果朱玄棣作为一个内奸,通敌叛国,那东唐的皇帝可以很轻而易举地处置了他,可如果对方还有一层吐蕃王子的身份。当今皇上反而不急着杀掉他了。 只是将他圈禁在京城附近的一处秘密宅院里,那地方很隐秘,知道的人也不多几个,但裴奕涵却是知情人之一。 一个野心勃勃的人,本就有了雄心壮志,却从此只能面临被囚禁的命运,只能吃了睡,睡了吃,没有朋友,无法与外界传递信息,这样的日子过下去,除非意志特别坚定,或者没有什么个人意志的人熬着还行,反正朱玄棣在被圈进了六年之后,终于精神开始错乱,有些疯疯癫癫了。 是不是装疯卖傻,枯蝶他们不清楚,不过有这几年的时间,七王爷他们已经将朱玄棣在西南和东唐的势力拔除的一干二净了,就算现在放他出来,他已经是只纸老虎,再也兴不起什么风浪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