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啪。” 几乎是同一时间,走廊的灯被人打开,听动静应该是起来上厕所的钟父。 昏黄的灯光斜斜地洒进客厅,在黑暗中撕开一道口子,钟银神色紧张,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对面的韩昼发出动静,正想给对方一个警告的眼神,却见后者忽然羞愧难当似地捂住脸,同时极力地低下头,仿佛遭受了什么天大的侮辱,一副见不得人的模样。 “?” 钟银懵了,一时不明白这个人是什么意思,如果真的那么想遮住脸,那他为什么只用单手? 下一秒,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颊腾地烧了起来,这才发现对方的另一只手正被自己死死夹在胸部和大腿之间,难怪动都不敢动。 她先是羞恼,连忙直起腰,红着脸把这条胳膊从大腿上抽离出去,紧接着还是觉得莫名其妙——明明吃亏的是自己,为什么这个人反而做出一副被调戏了的姿态? 她恶狠狠地剐了韩昼一眼,心说等会儿再和这小子算账。 事实上,韩昼突然捂住脸并不是因为什么羞愧难当,而是因为他想起自己出门没有戴口罩,这才努力想遮挡面容,虽然没什么用就是了。 大约几分钟后,钟父总算关灯回到了卧室,客厅再次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钟银没敢立刻出声,继续蹲在沙发后面等待,直到腿都快蹲麻了,这才艰难地爬到了沙发上。 她悄悄吸了一口气,揉了揉发僵的小腿,又花了几分钟调整了一下脸上痛苦的表情,这才冷着脸重新打开手机电筒,就见那个双手捂脸的男生不知何时也坐在了沙发上,只露出两只眼睛,滑稽的模样差点没让她笑出声来。 她认出男生穿的是父亲的短袖,当目光下移,大大小小的伤痕映入眼帘,特别是手臂上那道显眼的咬痕。 想起父母晚上说的那些话,钟银的怒气忽然就消散了不少,但还是努力绷住脸,压低声音质问道:“你大晚上不睡觉,出来做什么?” “睡不着,出来透透气。” 韩昼用视线的余光打量着身边的女孩,再次感受到了现在的钟银和未来的银姐之间的性格差异——要是换成银姐,发生刚刚那样的事,现在恐怕已经在到处找扳手了,可这个女孩却还能耐着性子把事情问清楚。 毫无疑问,是那场未来的变故致使她完全变了一个人。 “出来透气为什么连灯都不开?”钟银并不知道韩昼在想什么,将手机电筒从高到低斜射到他的脸上,继续审讯。 “我怕打扰你们休息。” 这个理由其实没什么说服力,要是换个警惕心重的人很容易怀疑他可能是想偷东西,但钟银信了。 “你想的也太多了吧……” 她嘀咕着把手机放了下来,“在我们家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 韩昼不置可否,好奇道:“那你为什么也不敢开灯?刚刚还要躲着你爸?” “这就不用你管了。” 钟银立马变了脸色,“总之今晚的事你要替我保密,否则我饶不了你。” 说着还威胁似地挥了挥小拳头。 韩昼莫名有些想笑,没想到以前的银姐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钟银没有理他,起身蹑手蹑脚地在客厅里翻找了好一会儿,迟迟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就在准备放弃的时候,就听身后响起了一道声音: “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哪个?” “红花油。” “你怎么知道?” 她震惊地回过头,声音都不由高了几分,连忙捂住嘴,一脸疑惑地看着手拿着红花油的韩昼。 “晚上你父母叫你起床的时候,你盯着这瓶红花油看了很久,我当时还以为你是在看我。”韩昼回答道。 此刻的他只能单手捂脸,心中莫名有些羞耻,觉得自己像是在扮演宇智波佐助。 他的腿受了伤,又不肯去医院,钟叔叔没办法,只好从卧室里拿了一瓶红花油给他擦,而钟银显然是在那个时候盯上了这瓶红花油。 “你还挺自恋的。” 钟银面露喜色,急忙从他手里接过红花油,“你是从哪儿找到的?” 她今天下午一回家就在到处找红花油,可全家都找遍了都没找到,直到晚上被叫醒的时候才看到,这才生出了夜里偷偷出来寻找的计划。 “就在茶几下面的盒子里。”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