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随后。 国子监司业脸色一愣,嘴里低声念着匾额上所书内容。 “天下为公?” 道出匾额所书之后,国子监司业又是眉头一挑,看向尾款。 “太子少保、礼部尚书严绍庭拟,聂豹书。” 这下。 国子监司业彻底站不住了,整张脸宛如被开水烫过一般。 他当即朝着徐渭一拜到底。 再起身,满脸郑重。 “此书,国子监实不敢受!受之必愧!” 徐渭却是反手拉住了国子监司业,面带笑容,看向在场同样是面露诧异的观礼之人:“国子监乃我朝士学之首,教化天下,收天下才子为监,掌治学牛耳。少保此前有言,若改国风,若正士风,若教天下,则必当以国子监为先,以天下为公,方得始终。” 当国子监前因为徐渭代为转述之言,传入众人耳中。 现场当即响起一片鼓掌声。 在众人劝说下,国子监司业这才在严世蕃的授意下,亲自抬着书有天下为公字样的匾额,走在最前面,引领着众人入了国子监。 旋即。 又有阵阵爆竹声,在国子监内响起。 那应当是挂匾时放的。 而就在离着国子监不过百余步外的交趾胡同口。 一个摊位就坐落在巷口角落。 店家搭着的篷布下,冒出阵阵热气,吹动着挂在篷布外的一块价格布。 切羊肉一斤二十文。 羊汤一碗五文。 胡饼一张二文。 甜蒜一碟二文。 腌菜一碟一文。 卖的样式不多,价钱颇为实在。 整个摊位并不大,除了做食的区域外,便只有三张桌子几条长凳。 两名在朝中算得上是年轻的官员,正穿着带补的常服坐在最接近街口的桌子前,不时的看向不远处鞭炮不断的国子监。 妇人从火炉前端了一只托盘过来。 “二位官人,你们要的羊汤、胡饼来了。” 王锡爵回头看了一眼:“我等没要甜蒜。” 妇人只顾着将羊汤胡饼和一碟子甜蒜从托盘里端出放在桌子上,脸上带着几分尴尬和讨好:“送的……送的,不妨事,还请官人慢用。” 说完后,便连忙转身自去炉子后忙活着。 王锡爵眨了眨眼,也没说什么,拉了申时行一把:“快些吃吧,吃完了还要干活。” 申时行却是意犹未尽的将视线从国子监方向收回,低声道:“我总觉得先生是有大图谋,可就是琢磨不出他到底想做什么。” 王锡爵已经开始端着碗喝起羊汤,然后扒开一颗甜蒜,就着胡饼将嘴巴塞满。 咕噜咕噜的咀嚼了几下后。 他才闷闷的说:“我还是觉得南边的鸡汤面好吃,许久前到过一次庐州,那边用鸡汤熬制出来的肉丝米面,最是适口,也颇养胃。” 一副名家饕餮的模样。 说完后,王锡爵才转口道:“先生要做的事情何等伟岸,咱们照做便是。” 申时行却摇了摇头:“还记得上一次先生要我们去金鱼池那日吗?我总觉得先生是在担心什么事情。” “担心你日后背师?” 王锡爵继续啃着饼就着蒜,喝着羊汤。 显得有些没心没肺。 申时行一时气恼:“那也是担心咱们俩,不光是我一个人!” 说完后,他才抓起桌上的胡饼,恶狠狠的啃了一大口。 倒是王锡爵这时候抬起头,深深的看向申时行:“那你会背师吗?” 然后他又补充了一句。 “若届时先生之志与你不同,你会背离先生吗?” 申时行双眼一瞪:“放你的屁!” 许是因为太过激动,粒粒胡饼从申时行的嘴里蹦出。 王锡爵赶忙伸手遮挡在眼前。 申时行喝了一口羊汤,将嘴里的胡饼顺进肚子里,然后才说道:“我觉得先生之智,是我们这辈子都越不过去的……” 说完后,申时行略显失落的低下头,默默的喝汤啃饼。 王锡爵想了想,脸上同样浮现恍惚之色。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