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高拱却是挑眉道:“哦?竟然是老夫记错了,不成想汝默已经在吏部一年了。” 不明缘由。 申时行只能当做,自己此刻是高高在上的首辅打发时间的玩具罢了。 高拱却又说:“不过老夫定然不会记错,汝默能就任吏部文选一职,还是你家先生在背后出了力。” 申时行赶忙弯腰:“回元辅,下官去岁三年考满……” 然而高拱却是随意的摆了摆手:“别管是三年考满平转,还是九年考满升迁,若是没有在背后出力,谁人能如此轻而易举就任吏部文选?汝默觉得,老夫说的可有错?” 这下子就将申时行给弄尴尬了。 他只能低头闷声道:“元辅所言极是……” 可申时行的心里此刻已经是将高拱给骂开花,正事不管,偏偏要拿着自己说话做文章。 高拱只是一笑了之,转口道:“润物在朝中做事,老夫也是一直看着的,便是他在背后出力推举汝默也无妨。就算是君纲臣纲,可也要有举贤不避亲,毕竟朝廷是唯才而论的。” 申时行顿时双目一紧,高拱这话终于是有些指向性了。 什么叫朝廷唯才而论? 什么叫举贤不避亲? 他要做什么? 虽然皇帝月余前将首辅的奏本留中不发,但上面的内容却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只是碍于皇帝留中不发,加之高拱所说的事情之重大,才没有人敢在明面上谈论此事。 申时行立马摇头:“下官……下官愚钝,才疏学浅,中枢推举之事,下官还不太懂。” 高拱眯起双眼,语气意味不明道:“中枢推举之事何来不懂?若是当真不懂,又如何能坐稳了吏部文选的位子?” 申时行这下彻底闭上了嘴,打定主意不再回应高拱的任何一句话。 似乎是感受到了年轻人的气急。 高拱呵呵一笑,摇着头道:“也不与你逗趣了。老夫只是因为近来中枢正商议着请立国本的事情,总是没个定论,所以才想与你们这些年轻人聊一聊,看看你们这些人对国本一事是何想法。” 这老头是不是疯了? 只是一瞬间,申时行脑海中只剩下唯一的念头。 那就是高拱恐怕是疯了。 不然这等立储之事,他们这些阁臣商议着便好,和自己能说个什么东南西北出来。 高拱见申时行一直不说话,却是眯着眼似乎在陈说一件与自己并无相关的事情。 “月前,老夫呈奏了一份奏疏到圣前。” “说的是希望君上能勤勉政事,勿要迷恋享乐。” 此刻。 申时行已经开始默默的搓动脚后跟。 一旦出些自己不能听的话,他发誓肯定会遵照王锡爵提醒的,拔腿就跑。 而高拱则是继续说:“老夫还希望日后朝中一应奏疏,皆需通过内阁票拟,方可呈奏圣前阅览。凡中旨所发之事,朝廷却不会照办,当由六科封驳。甚至……” 高拱双目流光闪过,他竟然是轻笑着说道:“甚至若不是为了避免某些影响,老夫甚至希望夺了司礼监批红之权,唯内阁票拟,圣上应允,再发内阁行办。” 申时行缓缓抬起头,已经是满脸哭丧。 “元辅……” “我还小……” “我还年轻,上有老下有小的。” 高拱却是面含笑容的盯着申时行,半响不发一言。 这等眼神直盯着申时行,让他心里发毛。 也不知过了多久。 当申时行只觉得自己后背满是汗水的时候。 高拱才挑眉道:“等你这份奏疏看过就滚出宫,代老夫寻你家先生去好生问问,老夫要做之事,他严润物到底同不同意。” 说罢。 他也不管申时行会不会答应这件事,便已低头打开那道由后者刚刚送来的奏疏。 而趁着高拱查阅奏疏的机会,申时行赶忙压着声音后退了好几步。 他不时的回头看向身后的屋门。 一旦有变,立即拔腿就跑! 申时行甚至在心里默默的数着数。 三。 二。 一。 嘭! “放肆!” “大胆!当真是胆大!” 一声巨响,在内阁大院首辅公廨值房中传出,惊的在外走动办事的官员们齐齐一愣,皆侧目看过来。 而原本在属于胡宗宪的公廨值房中办完事情的苏愚,刚走到门口,听到隔壁不远处传来的动静,赶忙加快脚步走了出来。 苏愚随手拉过一人:“怎么了?方才是哪里传来的动静?” “是……元辅的屋子……”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