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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鴛鴦心里七上八下，“奴婢，奴婢不敢。”

    “你也別說什么敢不敢，如今母后不在跟前，本王妃與翰王妃……今兒是來找你說說體己話的，你也不必太緊張，有什么說什么便是。”

    鴛鴦欲哭無淚。

    她不敢啊！

    “你如今年紀也不小了。”

    云綰寧又道，“若母后還在宮里，雖她大勢已去不比從前，但你好歹也是個掌事姑姑，又是母后身邊的人，不少宮人都要巴結討好你。”

    “可母后就這么走了，你猶如喪家之犬。”

    一句話，戳中了鴛鴦最深處的委屈與怨懟。

    她眼眶一酸，眼底便氤氳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母后還在，你就算不婚配，也能過得自在。母后沒了，你要么老死宮中，要么會被隨意配給太監做對食，要么……”

    云綰寧瞥了她一眼。

    見鴛鴦肩膀低垂，分明是被說中了痛處……

    她微微一笑，“據我所知，你在宮外還有個兄長。”

    “只是你兄長一家幾口人幸福安穩，你嫂子容不下你。因此這些年，你也從未回去與他們團聚！若就這么被放出宮，除了去你兄嫂跟前討嫌，也沒有第二個去處。”

    “想必你心里，很是為難吧？”

    就算是一個豬窩，好歹也有自己落腳的地方。

    偏偏鴛鴦仗著自個兒是皇后身邊的人，在宮人跟前耀武揚威、在兄嫂面前趾高氣昂。

    就這么硬生生的，斷了自己的退路！

    如今既不能留在宮里，也不能出宮去投奔兄嫂。

    從坤寧宮的掌事宮女，淪落到宮中低等宮女的話……更會讓她沒臉見人！

    云綰寧一番話，讓鴛鴦無地自容！

    不過，她倒也不完全是個傻子。

    她哽咽著，“明王妃，您也犯不著在奴婢傷口上撒鹽！您與翰王妃今日的來意，奴婢也算是明白了！不知您二位，是想問什么還是想做什么。”

    “奴婢如今賤命一條，也沒什么好在意的了！”

    “還請兩位直言便是！”

    見她索性壯著膽子不裝慫了，云綰寧這才滿意的笑了。

    她今日，就是來撬開鴛鴦的嘴！

    她是趙皇后的貼身侍女，想必從她嘴里，能探聽出一些墨回鋒生父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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